《煮酒》001(下)
*全纪实/勿上升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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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能把回忆修缮成什么样，多少和本身的艺术敏感度有些关系。
肖战住的楼层比王一博高一层，他走出来看着电梯门在自己眼前关上，门缝间王一博的脸被逐渐挡住，头上发胶反射出光芒，比窗外黑夜亮得多——肖战在那一刻突然像个跋涉的旅人，于午夜听着风声钻进大衣，多了些脆弱的实感。
开机第二天，他很脆弱。
中午的时候他俩和汪卓成一块吃饭，侃天侃地没了一点陌生人的拘谨。汪卓成扒拉米饭速度极快，吃完就端着空饭盒走了。
肖战也是没话找话，一边看着王一博对他笑一边问。
"一博，最近累吗?"
他问这个问题，还真不是在问王一博拍戏累不累，而是艺人之间都懂的...干了这一行，最近累吗?
肖战这个人在镜头前外热，只有了解他才会知道，他待人，社会危机感和距离感同时存在。敏感如同肖战，是不会轻易将这种问题问出口的，因为容易让回答的人难堪——又不是同一个公司的社畜，你在这跟我交流个什么劲儿呢?
可王一博听懂了，不但听懂了，还大大方方地回答:"我累啊，能不累么。"
顺带叹一口气，叽里呱啦地把他的行程给肖战排列开。
肖战听着王一博说他最近接了两个固定的综艺和数不胜数的广告拍摄，忙到飞起的日程里还要进组演戏，简直累成狗。
半年前肖战接了一个采访。
——"现在想对你的粉丝们说什么?"
——"我好累啊..."
——"啊...不是，剪掉剪掉，哈哈哈..."
从来不敢说累的肖战看着王一博说自己累成狗，突然就挺羡慕的。
其实还有别的感觉，但他形容不出来。心房被捏出把水之后才恍然想到，他能对着王一博问出这个问题，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他打心眼儿觉得自己能和王一博交心。
然后他抬起手，在王一博头上轻轻摸了一下，像哄一个闹脾气的小朋友。
"不累了啊。"
现在肖战脱光了衣服把自己塞进被窝，缓慢地喘上一口气，也把这句话送给自己。
他拍戏，却不仅仅是拍戏。
因为终于遇上个"不仅仅"，所以永远记下了山间林木的虫鸣，甚至是半夜醒来折腾被子的哗啦啦声响。
再后来他将"虫鸣"改成"气息"，只因那个人对虫子抱有恐惧。
也就是肖战能想这么多。王一博当初跟他喊累，那就是真觉着累，这又没什么不能吐槽的——多少有点年少轻狂的意思，小朋友暂时不太能理解大龄青年的社畜危机感。
但年纪小的好处是，可以轻易辨别一个人在自己心里的定位。
巨大的工作量使他们俩轮流着疲惫，上午休息时他蹲坐在旁边，垂着眼睛看肖战和刘海宽各自用掌心保持配剑的平衡，微热的风将睡意熏得更甚。他在这么一个危险的临界点，依旧抬起手臂迎上肖战轻挥来的剑。人还困着，所以看什么都有点失神。
看肖战笑，也失神。
但这个失神纯粹因为肖战本人，不是因为他困。
他叫他失神，也叫他回神——王一博瞧着肖战要摔了，身体竟比魂魄先行一步。
所以王一博觉得，前期"蓝忘机要睡着了"这事，还真不能全归咎于抹额系得太紧。
身边跟着一个肖战呢，是吧。谁知道是被勒了眼睛还是被勾了心啊?
王一博那时候的"勾了心"，大部分还是因为肖战长得太好看了。
到下午他盘腿坐在静室的地板上，看着肖战蜷着手指抹去额头的汗珠，张开嘴喘气，整张脸上的妆脱得一滴不剩，突然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就...
太好看了。
——————TBC.
*这个时候dd要比gg感觉强烈，但停留在"可以交心的好朋友"，没到心动的程度
*明天更新会长，后期会更长，因为在按照感情线写，刚拍戏那两天确实写不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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